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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下班,还没到小区,就要把工衣脱了。
其实,按照厂里规定,出厂门就得把工衣脱了,因为天冷,一般都是到屋里才脱。
然而,小区的村民又说大过年的穿白大褂不吉利,让我们在小区行走时不要穿白大褂,所以到小区之前就把白大褂工衣脱了。
小区里不知哪家办丧事,搭个戏台又是歌又是舞,很闹腾但不热闹,雪地里稀稀拉拉几个老年人围住看。
“阿钱,你读过老钱的《围城》没有?”
“读过,”
阿钱说,“不是里面的人想出来,外面的人想进去。”
“是啊,”
我望着那戏台说,“人生如戏,难逃一死,外面的人不想进去,里面的人不愿出来。”
“咋不愿出来?”
“岂能复生?”
“有才,”
阿钱说,“才哥相当有才。”
阿钱嘿嘿的笑翻。
“不过,”
我说,“我的才不是钱财的财,也不是才华的才,而是木材的材。”
“木材?”
“这是一个高中同学说的,记得高三的时候,那次月考结束,都在宿舍,我端饭碗出去他端一盆水进来,一下子撞头了,那哥们抬头看看我,说我看你是木材的材。”
“木材有啥好?”
“生命力强啊,”
我说,“你看,有些地方大火,什么东西都成了废墟,唯独烧了一半的树木,来年又发新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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